何時·喜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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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終，這個擁抱以我的推拒收場。
主要後面，我實在是被抱得有些喘不過氣……
本來因為吃冰棍緩解的熱意，現下又被打回原樣。
我怨念地看了他一眼。
他的臉有些紅，很不好意思：“……一時沒控制住。”
“……”
*
我們並肩走了好一段路，兩人都不說話，氣氛有些微妙。
怎麽說呢？我也曾不止一次，在公共場所看到一男一女膩膩歪歪的場景，是那種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在談戀愛的毫不顧忌。
如果談戀愛需得那樣“親密”，我實是受不住，但像我們現在這樣“拘束”，好像又不太對……
“怎麽了？”面對突然止步的我，闕止羽有些疑惑。
“我們這樣……”我直白地看向他，“算在談戀愛嘛？”
“不算嗎？”闕止羽單手托住胳膊肘，食指彎曲抵著下巴，神情不解，“主要我也沒這方面的經驗……”
我有些意外：“你之前也沒談過戀愛？”
“也？”他倒是很會抓重點，“這麽說，我是初戀啊。”
話語間似有藏不住的開心。
別說，我也有點開心。
看著他輪廓的側臉，我突然想到：“其實有個問題，我一直沒想明白。”
闕止羽擺出一副願聞其詳的神態。
我放心問了下去：“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？丁宇說你選課是因為我選的，那就是在大二之前？可在那之前，我和你的交集就只有初三補課了……”
他看著我，雙眼深沈：“準確來說，是在大一剛開學。”
“？”一個始料未及的答案。
“在那之前，也不算完全沒交集……”闕止羽微頓，問，“高二的時候，我見過你一面，你是不是不記得了？”
高二？我在腦海中想了一輪，挫敗地承認：“……完全沒印象。”
他笑起來：“記性不好，也不是你的錯，別垂頭喪氣的。”
“……”你不在溫柔的寬慰裏加點懟人的話，就不行了是嘛？
他繼續之前的話題：“你們班來一中體測那次，在操場附近。”
去一中體測？我好像有點印象。
那時候蘇安市的高中生，每學期都要記錄一次體測成績上報到市裏，以往都是在本校測，但高二有次我們班特別不湊巧被抽到要去一中體測，由別的老師來記成績，因為沒法給到友情分，那段時間的體育課難得受重視。
“我朝你打了招呼，但你沒理我，我就想，你大概是不記得我了。”
我沒理他？這不應該啊。
“你是在操場附近看到我的？”
見闕止羽點頭，我的腦海中有了結論。
“那我應該是剛跑完800，老師讓我們站起來走一走，你跟我打招呼那會估計正難受，沒註意到……”
闕止羽：“……”
“所以第一節毛概課，你才不看我，也不跟我說話。”我不禁覺得好笑，“然後，我也順理成章地以為，你不記得我了。”
闕止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頸：“我那時候有點緊張，不知道該怎麽跟你搭話，臨下課的時候還被輔導員緊急叫去幫忙……”
聽完他的視角，我突然有些感慨。
當初那個令我情緒起伏的人，原來也因為我情緒起伏。
“後來呢？”
“後來……”闕止羽眸光一暗，好像被很沈重的事情裹挾。
他停了一會，神色才恢覆正常：“大一新生報到那天，我在路上看到你了，當時所有人都朝前走，只有你拿個地圖，在那迷迷糊糊轉圈，旁邊站的是劉遠吧……”
最後那句，聽上去怎麽陰陽怪氣的？
“你就因為這個，喜歡上我了？”
“頭一回發現自己會吃醋。”他半帶調侃地看著我，“可不就是喜歡？”
“……”
聽上去有些離譜，但仔細一想，我曾經不也是看到金妍娜跟他表白後，才意識到自己的心意嘛。
“你呢？”闕止羽喉結微滾，好奇問道，“又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？”
“金妍娜在籃球館跟你表白那天吧。”
闕止羽：“……”
額……
我好像把天給聊死了。
不過，我有些納悶：“你為什麽拒絕金妍娜啊？她長得那麽好看。”
闕止羽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，認真道：“你也很好看啊。”
“……我還以為你會說‘我不是那麽膚淺的人’呢。”
闕止羽卻不以為然：“愛美之心人皆有之，我只是更喜歡你這種長相而已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怎麽？”闕止羽微微挑眉，“你難道不喜歡我這張臉？”
帥哥突如其來的自信，總有種別樣的鋒芒。
我承認自己被晃著了：“……好吧，我也膚淺。”
……
就這麽東聊西聊，聊過了飯點……
“我們先去吃飯吧。”
闕止羽：“不叫其他人？”
他不提醒，我都快忘了還有別人。
點進群，安安靜靜的。
我想，他們大概也忘了還有我們……
我：@所有人，你們午飯去哪兒吃？
劉遠秒回：你還沒吃？沒餓死？
我：……
過了一會，田然回：吃了
緊接著，金妍娜和高文辰分別發來：+1
沒覺得多意外，我看向闕止羽：“他們都吃過了，我們走吧。”
闕止羽若有所思地盯著聊天界面，提議道：“把我和丁宇也拉進去吧，消息也能同步。”
有道理。
就在我拉的時候，突然意識到什麽。
旁邊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：“是不是得先把我從黑名單裏撈出來？”
我：“……”
心虛地把他移出黑名單，忍不住問：“你怎麽知道我把你拉黑了？”
他還聯系過我？
“跟外婆聊完以後，我就急忙忙給你發消息，結果被拒收了……”闕止羽擰眉思索，“怎麽形容當時的心情呢？”
“有些慌，也有些懊惱，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錯過你了……”
“於是我趕緊訂票回來，到學校找你，卻連人影都沒看見，我猜你可能回家了，但我又不知道你家具體在哪兒。”他平靜的敘述中似乎也能感受到當時的不知所措，“心緒不寧地回到宿舍，丁宇還是很堅持地問我要不要去海城玩，我想著出去走走可能會好點。”
“還好來了。”他望向我，感到慶幸，“也還好，我沒錯過你。”
我看著他深邃的眼眸，不禁上前，踮起腳尖，吻上他的臉頰。
稍觸即離。
他完全傻掉了，一臉震驚地看著我，裏面好像還有更濃的情感。
我厚著臉皮，照搬他的話：“一時沒控制住。”
“……”他的表情，可太逗了。
隨後，闕止羽好像只是想起來問問，話語中沒有絲毫的責怪：“你是什麽時候拉黑我的？”
“我們擁抱告別之後，差不多一個月吧……”想到那段日子，情緒不免低落起來，聲音都變得悶悶的，“那段時間總會忍不住劃到你的聊天框，想刪又舍不得……所以想著，看不見是不是會好一點，就……”
他突然走近我，一把將我整個人拉了過去，貼上他滾燙的胸膛。
我的心跳聲混著他的心跳聲，奏起美妙的旋律。
良久，他才放開我。
鼻息間好像還殘留著他身上的清香，我感覺自己更熱了些，不知道是因為天氣，還是因為他。
我單純好奇：“你是不是……抱上癮了？”
他眼神躲閃：“你剛剛不也親我了嘛。”
……
試問，哪家情侶像我們這樣親親抱抱都要算清楚的？
我故意道：“哦，既然你不喜歡，那我以後不親了。”
果然奏效。
“別，我挺喜歡的。”他語氣坦誠，絲毫沒有難為情，“不過，你是不是不喜歡抱啊？”
也好啦，就是你抱人有點緊你知道嘛？
闕止羽仔細端詳我的神色，提出建議：“那下次，我打聲招呼？”
？
難道還要問一句：我能不能抱你嗎？
一想到那個畫面，我就覺得特別羞恥。這種事情，還要我點頭搖頭，也太……
我豎起手掌：“……大可不必。”
在他一臉“那我該怎麽辦”的眼神下，我終是敗下陣來：“你想抱就抱吧。”
然後就見闕止羽眉眼帶上笑意，帥得有些惹眼。
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。
“但是，註意下力度……”我想了想，補充道，“還有時間。”
闕止羽乖乖點頭。
也就這麽一瞬間，我忽然想通了。
別人談戀愛是什麽樣是別人的事，我們順其自然，能處成什麽樣就處成什麽樣。
反正愛情這個課題，對我和他來說都是陌生的，既然決定在一起，就別想太多，勇敢去愛即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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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終，這個擁抱以我的推拒收場。
主要後面，我實在是被抱得有些喘不過氣……
本來因為吃冰棍緩解的熱意，現下又被打回原樣。
我怨念地看了他一眼。
他的臉有些紅，很不好意思：“……一時沒控制住。”
“……”
*
我們並肩走了好一段路，兩人都不說話，氣氛有些微妙。
怎麽說呢？我也曾不止一次，在公共場所看到一男一女膩膩歪歪的場景，是那種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在談戀愛的毫不顧忌。
如果談戀愛需得那樣“親密”，我實是受不住，但像我們現在這樣“拘束”，好像又不太對……
“怎麽了？”面對突然止步的我，闕止羽有些疑惑。
“我們這樣……”我直白地看向他，“算在談戀愛嘛？”
“不算嗎？”闕止羽單手托住胳膊肘，食指彎曲抵著下巴，神情不解，“主要我也沒這方面的經驗……”
我有些意外：“你之前也沒談過戀愛？”
“也？”他倒是很會抓重點，“這麽說，我是初戀啊。”
話語間似有藏不住的開心。
別說，我也有點開心。
看著他輪廓的側臉，我突然想到：“其實有個問題，我一直沒想明白。”
闕止羽擺出一副願聞其詳的神態。
我放心問了下去：“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？丁宇說你選課是因為我選的，那就是在大二之前？可在那之前，我和你的交集就只有初三補課了……”
他看著我，雙眼深沈：“準確來說，是在大一剛開學。”
“？”一個始料未及的答案。
“在那之前，也不算完全沒交集……”闕止羽微頓，問，“高二的時候，我見過你一面，你是不是不記得了？”
高二？我在腦海中想了一輪，挫敗地承認：“……完全沒印象。”
他笑起來：“記性不好，也不是你的錯，別垂頭喪氣的。”
“……”你不在溫柔的寬慰裏加點懟人的話，就不行了是嘛？
他繼續之前的話題：“你們班來一中體測那次，在操場附近。”
去一中體測？我好像有點印象。
那時候蘇安市的高中生，每學期都要記錄一次體測成績上報到市裏，以往都是在本校測，但高二有次我們班特別不湊巧被抽到要去一中體測，由別的老師來記成績，因為沒法給到友情分，那段時間的體育課難得受重視。
“我朝你打了招呼，但你沒理我，我就想，你大概是不記得我了。”
我沒理他？這不應該啊。
“你是在操場附近看到我的？”
見闕止羽點頭，我的腦海中有了結論。
“那我應該是剛跑完800，老師讓我們站起來走一走，你跟我打招呼那會估計正難受，沒註意到……”
闕止羽：“……”
“所以第一節毛概課，你才不看我，也不跟我說話。”我不禁覺得好笑，“然後，我也順理成章地以為，你不記得我了。”
闕止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頸：“我那時候有點緊張，不知道該怎麽跟你搭話，臨下課的時候還被輔導員緊急叫去幫忙……”
聽完他的視角，我突然有些感慨。
當初那個令我情緒起伏的人，原來也因為我情緒起伏。
“後來呢？”
“後來……”闕止羽眸光一暗，好像被很沈重的事情裹挾。
他停了一會，神色才恢覆正常：“大一新生報到那天，我在路上看到你了，當時所有人都朝前走，只有你拿個地圖，在那迷迷糊糊轉圈，旁邊站的是劉遠吧……”
最後那句，聽上去怎麽陰陽怪氣的？
“你就因為這個，喜歡上我了？”
“頭一回發現自己會吃醋。”他半帶調侃地看著我，“可不就是喜歡？”
“……”
聽上去有些離譜，但仔細一想，我曾經不也是看到金妍娜跟他表白後，才意識到自己的心意嘛。
“你呢？”闕止羽喉結微滾，好奇問道，“又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？”
“金妍娜在籃球館跟你表白那天吧。”
闕止羽：“……”
額……
我好像把天給聊死了。
不過，我有些納悶：“你為什麽拒絕金妍娜啊？她長得那麽好看。”
闕止羽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，認真道：“你也很好看啊。”
“……我還以為你會說‘我不是那麽膚淺的人’呢。”
闕止羽卻不以為然：“愛美之心人皆有之，我只是更喜歡你這種長相而已。”
“……”
“怎麽？”闕止羽微微挑眉，“你難道不喜歡我這張臉？”
帥哥突如其來的自信，總有種別樣的鋒芒。
我承認自己被晃著了：“……好吧，我也膚淺。”
……
就這麽東聊西聊，聊過了飯點……
“我們先去吃飯吧。”
闕止羽：“不叫其他人？”
他不提醒，我都快忘了還有別人。
點進群，安安靜靜的。
我想，他們大概也忘了還有我們……
我：@所有人，你們午飯去哪兒吃？
劉遠秒回：你還沒吃？沒餓死？
我：……
過了一會，田然回：吃了
緊接著，金妍娜和高文辰分別發來：+1
沒覺得多意外，我看向闕止羽：“他們都吃過了，我們走吧。”
闕止羽若有所思地盯著聊天界面，提議道：“把我和丁宇也拉進去吧，消息也能同步。”
有道理。
就在我拉的時候，突然意識到什麽。
旁邊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：“是不是得先把我從黑名單裏撈出來？”
我：“……”
心虛地把他移出黑名單，忍不住問：“你怎麽知道我把你拉黑了？”
他還聯系過我？
“跟外婆聊完以後，我就急忙忙給你發消息，結果被拒收了……”闕止羽擰眉思索，“怎麽形容當時的心情呢？”
“有些慌，也有些懊惱，擔心自己是不是已經錯過你了……”
“於是我趕緊訂票回來，到學校找你，卻連人影都沒看見，我猜你可能回家了，但我又不知道你家具體在哪兒。”他平靜的敘述中似乎也能感受到當時的不知所措，“心緒不寧地回到宿舍，丁宇還是很堅持地問我要不要去海城玩，我想著出去走走可能會好點。”
“還好來了。”他望向我，感到慶幸，“也還好，我沒錯過你。”
我看著他深邃的眼眸，不禁上前，踮起腳尖，吻上他的臉頰。
稍觸即離。
他完全傻掉了，一臉震驚地看著我，裏面好像還有更濃的情感。
我厚著臉皮，照搬他的話：“一時沒控制住。”
“……”他的表情，可太逗了。
隨後，闕止羽好像只是想起來問問，話語中沒有絲毫的責怪：“你是什麽時候拉黑我的？”
“我們擁抱告別之後，差不多一個月吧……”想到那段日子，情緒不免低落起來，聲音都變得悶悶的，“那段時間總會忍不住劃到你的聊天框，想刪又舍不得……所以想著，看不見是不是會好一點，就……”
他突然走近我，一把將我整個人拉了過去，貼上他滾燙的胸膛。
我的心跳聲混著他的心跳聲，奏起美妙的旋律。
良久，他才放開我。
鼻息間好像還殘留著他身上的清香，我感覺自己更熱了些，不知道是因為天氣，還是因為他。
我單純好奇：“你是不是……抱上癮了？”
他眼神躲閃：“你剛剛不也親我了嘛。”
……
試問，哪家情侶像我們這樣親親抱抱都要算清楚的？
我故意道：“哦，既然你不喜歡，那我以後不親了。”
果然奏效。
“別，我挺喜歡的。”他語氣坦誠，絲毫沒有難為情，“不過，你是不是不喜歡抱啊？”
也好啦，就是你抱人有點緊你知道嘛？
闕止羽仔細端詳我的神色，提出建議：“那下次，我打聲招呼？”
？
難道還要問一句：我能不能抱你嗎？
一想到那個畫面，我就覺得特別羞恥。這種事情，還要我點頭搖頭，也太……
我豎起手掌：“……大可不必。”
在他一臉“那我該怎麽辦”的眼神下，我終是敗下陣來：“你想抱就抱吧。”
然後就見闕止羽眉眼帶上笑意，帥得有些惹眼。
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他。
“但是，註意下力度……”我想了想，補充道，“還有時間。”
闕止羽乖乖點頭。
也就這麽一瞬間，我忽然想通了。
別人談戀愛是什麽樣是別人的事，我們順其自然，能處成什麽樣就處成什麽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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